城中,魏氏府。
众所周知,魏家在当地权势滔天,魏氏老爷的夫人乃当地县官的亲妹妹,官商结合,无恶不作。连其它世家都要被它压一头,更何况平民百姓?太多都苦不堪言,只能努力避开魏家这座瘟神。
魏府还有个小霸王‘魏恬’因他家人界少有的拥有修仙姿质的人,从小就在魏氏夫妇的宠溺下长大,让他变得骄傲自大,成功从一个小纨绔长成了个大纨绔……
天未亮,外面又开始下起大雪。
慕斯忧心妹妹的病况,每夜都睡得不深,外面寒风刺骨,风声呼啸着鼓动着门窗沉闷地作响,少女瞬间便醒了。
炕下的柴火日夜烧着,就算屋中其他地方不暖和,在炕上也应该是保暖的。
她来不及关心自己,睁眼后第一件事便是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点被子,看向自己怀中的小姑娘。
饶是外面多么寒冷,少女瘦弱的臂弯中,仍给妹妹撑起了一个小小的天地。
小盛菀安然睡着,她的小脸依然带着病弱的苍白,卷翘的长睫毛一动不动,乖巧可爱,连睡颜都让人心中疼惜。
她虽年幼,五官却生得精致漂亮,又因缠绵病榻,不仅没有正常孩童的婴儿肥,反而十分清瘦,慕斯抱着她,却仿佛感受不到多少重量。
妹妹这种仿佛随时可能夭折的脆弱感,一首仿若阴云般笼罩着少女。
她用手背探向小盛菀的额头,确认夜里她没有发烧,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她之前去找大夫的时候,就连医馆的大夫都不由得摇头。
幼儿夭折在民间百姓中一向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孩子年纪小,体质弱,一些大人可能扛过去的病痛放在孩子身上,便会凶险数倍。
更别提盛菀还不到西岁,她病得重,生活条件还那么差,就连喝下去的药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是药三分毒,哪怕己经削减药性和配料,也没人能确定虚弱得己经昏迷的小姑娘能不能受得住。
那时大夫话里己经暗示慕斯不要再花钱买药了,最后很可能人财两空,留她一个十五六岁身无分文的少女,自己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都不好说。
慕斯也是铤而走险,她不知道妹妹能不能挺过去,可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当时盛菀己经发烧昏迷数日,如果不喝药,那便真是一切交给老天爷,在家活活等死。
幸好,老天眷顾了她们姐妹俩。
少女的神色变得温柔许多,她慢慢将小姑娘放在炕上,将那只紧紧攥着自己衣襟的小手轻轻松开,轻手轻脚的从土坑下床。
小盛菀好像熟睡着,可感受到姐姐的体温变远的瞬间,顿时蹙起眉毛,模糊的哼几声,带着孩子的奶气和不愿。
她的眼睛还紧紧闭着,手己经下意识伸向慕斯所在的方向,很快被反握住。
慕斯将她的手臂塞回被子里,温声道:“姐姐先出门‘赚钱’了,尽量早点回家,有了钱就给清清买好吃的,清清乖乖的待在家里等姐姐,好不好?”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慕斯知道妹妹一向听话乖巧,只有这样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二分小孩子该有的耍赖和娇气。
果然小姑娘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不再挽留,又独自睡去了。
慕斯将门开了一条缝,自己迅速出来,又轻轻关上。
瞬间,刺骨的寒冷让他连打了几个哆嗦,整个人瞬间就冷透了。
慕斯口中的赚钱,自然不会是什么好活计:少女每天都冒着遭遇野兽的危险,到深山中砍柴,最后拉到城中去卖,每天的收益也是少之又少。
即便是这样,慕斯仍用她那单薄的肩头,背起柴火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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