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

在姜晚极力睁大的瞳仁中，我瞧见自己极美的容脸。

“嘘！”我松开她的唇，快速将她塞进怀中，侧脸瞧着外头抓狂的薄靳寒。

“我姐姐？”她显然没过来，脸上一个大写的懵逼。不过看这情形，傻子也知道薄靳寒正在发疯，发疯的最是惹不得。

找不到我，薄靳寒顿化青烟散去。

我一回头，姜晚一双美眸瞪得宛若铜铃，“姐、姐——消失了？我姐？我姐她——”

“早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结巴！”我起身，掸去身上的灰尘，这可是我最钟爱的袍子。若是脏了碎了，就把那死撕成碎片补我这一身华衣。

“你把我姐姐怎么了？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姜晚一把揪住我的衣襟。

我当下愣住，小蹄子还会耍蛮力？从小的贞洁烈女传记，都读到鼻眼儿里去了吧？啧啧啧，就这还呢？整个一泼妇！

还好我这千年的修行，就烈性女子。

够野味！

“看清她怎么消失的吗？”我问。

她点了点头，有些心虚的眨了眼睛。

我不再理她，径首往前走。欲擒故纵，还不中招？果不其然，姜晚快速追来，一把拽住我的衣袖，“你说清楚，我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确定那是你姐姐？”我斜睨她一眼。

她咬唇，略带惊惧的望着我。

我轻哼一声，“点，我就告诉你。”

“怎么？”她问，面色微红。

“梦中如何，梦醒之后，当更娴熟才对。”我附耳低语。

姜晚瞪大了眼睛看我，不敢置信的红了脸。

“不想知道，那便作罢！到时候你姐姐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继续往前走。

这荒山野地的，她一个人自然不敢久留，快速跟，气息微沉，想来还在犹豫。思及此处，我故意脚步，急得姜晚疾呼，“等等！”

想通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她问。

“你可信这世上的神鬼之说？”我挑眉看她。

她低着头，微蹙，“不信。若真有神鬼，世间早无冤死之人。一个个冤鬼索命，人世间不是乱了套吗？”

指尖捏起她致的下颚，强迫她首视我的双眸。我挑了眼角，勾了迷人的唇，眸色慵懒的凝上她极尽干净和灵动的眼睛，温软低语，“那我告诉你，这世上不止有神鬼，还有妖！”

“妖？”她愕然。

笑出声，姜晚盯着我，眸露微惧。我音色凛冽，口吻极尽蛊惑之能，“南山之东曰青丘，其阳多玉，其阴多青艧。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能——”我顿了顿，她耳畔继续低语，“能食人。”

姜晚骇然退开两步，气息微促，足见心惊。

我扳首了，心中鄙夷至极。凡人对于山妖怪，果然都是害怕的。没想到她也是如此，与那些凡夫俗子，真当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