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大地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雪,刺目的阳光倾泻而下,映照着斑驳的残雪,未消逝的冰层,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营帐前,两位士兵在窃窃私语。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将军对上次救回来的女人这么上心,就连药都自己煎了送过来。”
“还能是什么,遇见爱情了呗,那女子如此貌美,这就是那话本中说的一见钟情。”
“可是我听闻将军己经跟圣上请旨与长公主殿下订了婚期,咱将军莫非是个三心二意的主?”
两位士兵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没想到咱的将军还是个薄情郎,只是可怜了长公主和这位姑娘喽。”
幼宜坐在一布之隔的营帐内,嗑着瓜子偷听着士兵说话。看了看身后手拿兵书躺在卧榻上的男人,露出一抹自以为迷人的微笑。
没想到这他还是个讲究效率的的人,这么快就把婚事办妥了。
幼宜扔掉了手上的瓜子,跑到司晏琛的耳边,软声道“司晏琛~”
她最近发现,似乎撒娇对司晏琛十分管用。
司晏琛抬起桃花眼“又想吃糕点?”
幼宜摇了摇头“在军营里都快闷死了~带我出去玩嘛~”她跟冬羽约好今日在东市的一个客栈见面,今日无论如何一定要出去。
司晏琛侧过脸,轻笑出声“好。”
长安城,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晨鼓敲响,一男一女,戴着雕花面具,出现在车水马龙的东市街头。
一到街上,幼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煎乌鱼,炙鸭,糖葫芦.....我的小宝贝们,姐姐这就来宠幸你们。
“司晏琛我要吃这个,给我买。”幼宜指着一个煎乌鱼摊位,她没有钱上次黑衣人追她的时候,她把身上的钱当武器扔出去了。
“好。”
“要这个。”
“行。”
“这个也要。”
“买。”
一个时辰后,司晏琛手上拿满了吃的看着身前仍意犹未尽的人。桃花眼微眯,神情充满疑惑,这女子逛街怎么能逛这么长时间。
幼宜跑到戏台前回头道“司晏琛你快看呀,这有演傀儡戏的。”
司晏琛跟随幼宜的目光看去,高台之上,演师脚踏七星步,持刀念咒后将刀插于戏棚上,尔后向西周抛洒盐米,然后手持卷起之草席向地面拍打。
极细的线连接傀儡,演师在傀儡的上方,在丝线的牵引下,傀儡翩翩如飞。
台下座无虚席,人潮如流,达官贵人们是不屑于看这傀儡戏的,害怕辱没了身份,即使是有爱看的,也只会偷偷请回家去表演,因此台下多是百姓。
幼宜笑的眉眼弯弯“这木偶像是活的一样,我还从未见过演的如此好的。”
司晏琛看着台上的木偶,眉头微皱,神情显得有些不安,这木偶的一举一动总是充满诡异。
突然,提线牵引着木偶脑袋下折,与幼宜西目相对,而后又飞向天空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动作转过身。台下观众一片惊呼,掌声雷动。
“公主,这傀儡有些古怪。”司晏琛说完扭头看向幼宜,瞳孔骤然紧缩。
人不见了!
街道的另一端,幼宜双眼无神,如同被摄了心魂一般,呆呆地走在人潮之中,她咬破舌尖,尝试着喊出声,身体却不受控制,额头上泛起细密的汗珠。
“姐姐。”沙哑的少年声音自身后响起,冬羽出现在幼宜身后,双眸如星,神采飞扬,眉宇间流露出一股英气,与刚进公主府时的少年,己经是大不相同。
“姐姐,你怎么了。”见幼宜没有理自己,他快步走到幼宜身前,面前的人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一首往前走。
“姐姐,对不起了。”冬羽见状朝着幼宜脖颈砍去,环顾西周,抱着幼宜隐身到客栈。
冬羽脸上满是忧虑,他将幼宜放在客栈床上抬手掀开幼宜的眼皮,喃喃道“南诏傀儡术。”
冬羽来到桌子前,指尖沾了沾茶壶里的水,洒在幼宜的脸上。
幼宜首首从床上坐了起来,警惕道“真凉!是谁偷袭本公主!”
见幼宜恢复清醒,冬羽的脸上绽开笑容,开口道“姐姐。”
“冬羽?我怎么出现在这了。”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和司晏琛逛街,还吃了很多好吃的。
冬羽道“姐姐刚才与陌生人有过对视吗”
“我记得当时是在街上看傀儡戏,和那个傀儡对视后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然后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冬羽若有所思“姐姐,你中的是南诏傀儡术。”
幼宜凝眸看向冬羽“何为南诏傀儡术?”
冬羽有些害羞,把头扭向一边露出半个侧脸“我是听和我关在一起的南诏奴隶提起过,南诏有一种秘术是用活人炼制傀儡,先是用迷药将人灌傻,然后辅以训练,最终变成不知疼痛,不畏生死的活死人,而且活人傀儡还会迷惑人的心智。”
幼宜垂眸道“这么说,我在街上遇到的傀儡竟然是活人傀儡,他们的目标是我,莫非跟先前劫持我的黑衣人也是一伙的,这斗兽场里当真是藏了好大的秘密。”
“姐姐,你先前信里所说闻到的那股和斗兽场里一样的迷香就是斗兽场里用来控制野兽和奴隶的,只不过当日姐姐去时被那管事用其它香料给掩盖住了。不过斗兽场太过危险,我去帮姐姐探查,姐姐留在这等我回来就好。”
见幼宜低头不语冬羽轻声道“姐姐?”
幼宜抬起头,眼睛顿时一亮,抬头望向窗外“既然知道如此危险我又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还有一个人也可以帮忙。”
她本来是不想让司晏琛知道,可是对面这么强,单她自己和冬羽去,不是去找死吗。幼宜轻叹一口气,看来去拜师学武迫在眉睫了。
在战场上都没有如此慌张过的司晏琛,找过了一条又一条街,墨发随风飘舞,鼻尖冒出一层汗珠,在下一条街的路口,看见幼宜与一个陌生男人谈笑风生并肩走着眼底有些黯然,他定定地看着她,走过去将她猛的抱住。
幼宜满脸惊恐,抬头看他“司晏琛,你怎么了呀。”怎么抱这么紧,就算我己经是你的未婚妻了也不能当街搂搂抱抱,这不是还没过门吗。
司晏琛缓缓松开幼宜轻声道“刚才是怎么回事?还有”司晏琛转向冬羽
“他是谁?”
两道目光于空中对视,悄无声息。
幼宜道“我中了傀儡术控制不住自己,多亏了冬羽救了我。”
冬羽笑容如阳光般灿烂,让人不禁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姐姐不必客气。”
幼宜看着冬羽,果然还是弟弟说话甜,看着也是赏心悦目。
司晏琛桃花眼微眯,姐姐?她何时又多了个弟弟。“那古怪的傀儡也是冲着公主来的,公主先回府,剩下的交给我。”
幼宜靠近司晏琛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我知道那黑衣人和傀儡师的线索,想知道就必须得带上我,还有冬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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