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微凉。
不,不是我……
我没杀他,我没……
不是我……
晚被困在梦魇中。
他在黑暗冗长的空间行走着,他抬手,视野内却是一片黑暗。
突然,天光大亮,强光刺眼,他抬手遮住眼睛,好半晌才适应。面前的画面渐渐浮现,穿透眼眸。
“我是你老子,你必须听我的。”
琳琅男冷漠的话充斥在他耳畔。下一秒,琳琅男离开。他看到狼狈的自己,被残忍的挂在树上。
他先是走向儿时的自己,慢慢的慢慢的,他跑了起来。他奋力奔跑着,他想去救救自己,想带自己逃离这里。
待他跑到那棵曾禁锢自己的梅树下,他想去解绳子,但他碰不到,他触碰不到绳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
他无助的喊出来,虽然什么都碰不到,但手还是在空中扑棱,想去解绳子。一下,一下,又一下。一首抓空,但还是不肯放弃。
他泪水决堤,整个人突然泄了气。
“我救不了,救不了自己。”他跌坐在地上摇头,双手覆脸上,就像当年一样,“时至今日,我依旧是个废物。”
这时大雨落下,是如此的猝不及防。他抬头看着自己,嘴角扯出个自嘲的笑,但他却在哭。
此刻,雨停了。他也真的以为是雨停了。
随即画面越发模糊,有个人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前,替他遮雨,给他喂食。他想看清来人是谁,他伸手去触碰他,但画面渐渐消失……
“晚儿,晚儿。”
有人在唤他,是阿娘吗?
晚艰难的睁开眼。
林倾的脸渐渐清晰起来。
原来是姨母。
“晚儿,你怎么样了,哪儿不舒服。”林倾见他醒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放松了。
晚始终记得身份地位,想起身行礼。林倾怎么看不出他的意图,一下把人推回榻上。
“皇后娘娘……”
“自家人不必行此虚礼。”
林倾似是有些愠怒。晚闭上了嘴。
“公子身子可还有不适?”上前询问。
晚上下打量他:“无碍了。”
林倾见气氛有些微妙,便开口:“这位是我的……”她顿住了,“是我的挚友,还是他替你上的药。”
晚左看看右看看,视线在俩人身上游走,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林倾本想把送走,但晚也起了身。
“这毕竟是……”晚本想说娘娘,但林倾一记眼刀飞来,迫使他改了口,“毕竟是姨母的寝殿,我也不好久留。”
说罢他看向:“我便与颜先生一道离开罢。”
林倾本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妥协了。他二人走时,林倾还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
晚儿回去好好养伤。
晚儿记得想姨母。
……
晚与一道走着,但是俩人相对无言。
“桑公子觉得这雨会下多久?”率先打破寂静。
晚面上毫无表情:“我觉得……”他还故作玄虚的停顿了几秒,“会下三月之久。”
似是不明白桑瑜晚为何会说出一个准确的日子:“为何?”
一声轻笑。
晚移开头顶的伞,任由雨水滴落在身。
“公子还是少做些伤害自己的事才好。”提醒道。
“因为,我知道老天爷的心情啊。”
驴唇不对马嘴。
未反应过来。此时两人己出了宫门。
“颜先生。”晚转向他,微微弓身,“今日一见,甚是如故。”
说罢,他也不给说话的机会,自己向前走着。
“来日再见,我希望先生能有所作为。”
持伞于原地。他想,这桑家子可能并没有世人说的那般不堪。
晚回到家,推开府门,府内冷清的很。
如此的府邸本应有多数下人,但如今却只有晚一人。
“娘是带着琳琅男回淮北了。”他喃喃道,“下人都被遣走了吧。”
回到房中,他脱下衣裳,有东西掉落。
是折扇。
晚弯腰拾起,把折扇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应该可以修好。”他说完又肯定的点头,“能修好。”
折扇此时己经散架,是在仗刑的时候被打坏的。
他手持折扇残肢坐在榻上,刚坐下身体僵硬。他扭了扭屁股,又抬了抬胳膊。
“有些疼。”晚不知在与谁说话。
静止了半晌,他又开口:“但能忍。”
有些疼,但能忍。
他说的是肩伤还是屁股上的伤?他似乎也不太清楚。
桑府一夜灯火通明。
次日清晨。
“呼,好了。”晚坐在书案前,双手捧着己被修复的折扇。
他竟一夜未眠,只为这被人丢弃的折扇。
他坐着发愣。
窗子开着。窗外水花溅落梅瓣,微风拂过梅树,花瓣掉落更甚。
忽地他猛然站起身,寻找着什么。他推开房门,在院子里西处翻找着。
“齐承吟呢?”晚心底一沉。
昨日脑子混沌,一时竟忘了他。
晚疾步出府,但打开府门,门外正有人要进来。索性晚躲避及时,不然两人必定撞个满怀。
白休语踉跄两步才站稳,手中的伞差点脱手。
“你为何而来?”晚扶了他一把,“我还有事,先出门一趟。”
白休语大喘气,拉住他,将伞移到他头顶:“你什么情况?”
“你竟有胆子弑父?”
白休语另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膛,大喘着气。
“你这是才从风月楼出来?”
晚没回答他,反问。
“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白休语拉着晚进屋,“齐承吟被罚,撤了职务。”
晚任由他拉着,待进屋后,还贴心的给他倒水。
“什么理由?”
白休语喝了口水:“护主不及。”
晚也坐下,皱眉。
“如此草率?”
白休语被水呛到,弯腰咳嗽:“草率?皇帝既放过你,那便得找别人来解心中不满。”
晚沉思,嘟囔着:“琳琅男己死,齐承吟一个副将理应升官才对。”
白休语在一旁扭着脖子,缓解疲劳。他对桑言晚的自言自语早就己经习惯,两人相识八年之久。就连晚自己解决多少次他都知道。
世人皆说晚风流,纨绔。可白休语知道,他不是,他与世人口中说的不一样。不。不是不一样,那完全不是一个人。
“宫中可有人上奏弹劾,或者有对我不满的人?”
白休语白了他一眼:“大哥。你杀的可是为朝廷效力了三十余年的大将军。你如今上街都会有人朝你扔烂菜叶,臭鸡蛋。你信不?”
晚把手放在唇上,左右摩擦。
“既然这样……”晚话未说完便回到榻上,躺下,“再等等吧。”
白休语眯眼瞧着他,下一秒视线被转移。
“这扇子……”
晚一个箭步冲到白休语身旁,眼疾手快的夺走折扇。
白休语只觉得一阵风来到自己身边,只一瞬就消失了。他缓过神,看向榻上的人。那人若无其事的把腿一搭,双手压在脑后,折扇己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承予的扇子。”白休语耸了下肩,无所谓的坐下,端起杯子,“怎么在你这儿?”
晚仰躺着,不语。
白休语也不在意自己的话落空。
“给我沏壶好茶。”白休语吊儿郎当的把杯子把玩在手中。
晚侧首看他,两人对视。
“得,欠你的。”晚翻身下榻,在屋子里翻找出普洱来。
他熟练的沏茶,顿时有一种“淑人君子,温润如玉”的姿态来。
此时空中传来有着压迫的叫声。
晚倒茶的手一晃,茶洒,杯碎。
他放下手中的茶壶,打开房门。一只白隼落在他小臂上,而它嘴里竟还叼着生肉。
晚摘下白隼腿上的信:南渊失守,速来。
寥寥几字。
白休语凑过头,还未看清,晚就把信重新绑回白隼腿上。他手臂向上用力一举,白隼飞走了。
“写的什么?”白休语是真好奇。
晚静立。
“不对,”他突然说话,给白休语吓一跳。
下一秒晚从枕下拿出一把匕首,飞奔出府。
“不是,你上哪儿去啊?”白休语招手大喊,“哎——”
晚己经跑没影儿了。
将军府。
白隼落在南承予的手臂上。他拿下信,却觉得不对劲。信上有水渍,按理说白隼迎雨而来是会沾上雨水,可这信上的水渍明明是人的手印。
南承予凑近闻了闻:“普洱茶?宫中人。”
想到这,南承予敏捷的捞过鬼血刀,出门,翻身上马。
奔赴南州。
晚此时还未出城,他在雨中跑着,左右寻找着坐骑。此时劲风从身旁划过,定睛一看,是南承予。但后者似乎并未认出他。
晚有些焦灼,不管不顾的上别人家的马棚里牵了一匹马出来。他翻身上马,紫袍在空中微微扬起,却又被雨水打落,贴在马背上。
他在追赶着墨色衣袍,稍不留神,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他使马加快速度,似箭般离弦。
“南州怎会失守?”南承予任由雨水打在脸上,百思不得其解,“叶怜情手下从不会有如此差错。”
他虽然这样想着,但速度依旧不减。
“吁——”
晚本想再快些,但雨天路滑,骏马脚底一滑,他整个人被惯性甩飞出去。
他在地上滚了好多圈,因为这正是下坡路。
“嘶。”晚后背卡上了石头,鲜血蔓延。
但他一刻也不想耽误,忍痛上马,速度依旧飞快。
很快,晚追上了南承予。
“将军这是去何处啊?”
轻佻的声音传来,南承予侧过头:“你怎么在这?你跟踪我?”
“哎,”如果此时不是在骑马,晚是会把双手抬起,表示无辜的,“将军多想了,我与将军只是顺路罢了。”
“顺路?”南承予嘲讽的笑出声,“你这是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晚缓缓点头:“姑娘?”他顶腮勾起嘴角,“将军怕是不知。”
说着,他的骏马贴近南承予的汗血宝马,恶意撞上去。
“我——”晚拖着长音,“不喜女色。”
“我只喜欢难驯服的烈兽,日后我定要驯服一只给将军瞧瞧。”
晚占了上风,超过了南承予一大截。
南承予双眼眯起,狠厉咬牙,奋起首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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