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两年前。
中秋夜,揽星阁。
韦念知道,沈星辰在揽星阁的屋顶上。她从后院翻墙入了揽星阁,远望见揽星阁人来人往。
“啧,这小子倒是发了,中秋夜,这揽星阁客人倒是还比平日里多上几倍。”
这揽星阁是座酒楼,而沈星辰便是这酒楼老板。
熟练地顺着楼梯来到顶层,爬上所谓天梯,还未见人,韦念便听见了沈星辰的声音。
“三五之夜,明月半墙,风移影动,珊珊可爱。”十八岁的少年,身着一袭银白色的衣袍,坐在房脊之上低低吟诵,一手握着一壶杜康,满心满眼,净是那银月。
“你这高楼上,哪看得见什么墙?”韦念翻身坐在他的身边,“可惜了沈星辰,月明星稀,倒也辜负了你名字的雅意。”
少年浅笑,“没有辜负玉姮郡主封号的雅意便是极好,再夺目的星星,在月亮面前也终归要隐去些光亮的。”
南江王府。
顾晏此番秘密回京,怎少的了去探望他可爱的阿念。他轻车熟路地摸进王府,王府各处灯火通明,唯独阿念这熄了灯。
顾晏十二岁随南江王征战西境,能回京的次数少之又少,他己然错过了阿念的成长,必不能再错过每一次见阿念的机会。
也不知两人能正式相见时,阿念是否还能认得出这个曾经那么疼她爱她的三哥哥。
“小姑娘长大了就不吵着在院子里看月亮了?”顾晏平日里冷着的脸上有了柔和,眸子也跟着亮了,“好久好久没有回来看阿念了……”想摸她软软的头发,趁她睡着捏下她的脸,亲亲她,再给他一年,他就可以永远永远在京城陪她了……
“三殿下。”小葵向来知道三殿下回京会在夜里悄悄来看郡主,却又不想让郡主知道,“郡主说她今夜有些不舒服,在屋里睡着呢,您进去的时候小心些,莫吵醒了郡主。”
闻言顾晏眉头微皱,“她可说是哪里不舒服?”
“郡主并未。”
顾晏没多问,阿念身子如何,他要亲自把了脉才能放心,轻轻推门而入,日思夜想的清香丝丝缕缕蹿进鼻腔。
掀帘,只见被子微微隆起,冒出半个枕头。
一瞬间,顾晏只觉得倒吸一口凉气。
阿念去哪了?
“小葵!”声音中愠怒带着急切与压抑。
小葵进入房里,见此番情形,扑通一声首接跪地,“殿下,殿下,奴婢不知郡主去了何处……兴许郡主只是肚子不舒服去了茅房……”
如此漏洞百出的解释差点没把顾晏气笑。不过有一点他完全可以肯定,他的阿念不乖,也许半夜悄悄溜出门这种事,她干了不止一次。
“东离。”顾晏嘲窗外唤了一声,东御从暗处出现作了个礼,“叫暗卫去找,不要惊动府上的人。”
东离一走,顾晏看向小葵,道:“继续在外面守着罢,别叫人看出异样。”说完,顾晏走到桌前,自顾自地把玩起茶杯。
他需要多给阿念很多的耐心,那是他的阿念,他再生气也舍不得说她半句。
揽星阁月下小酌,韦念告别沈星辰便往王府走,小郡主不知,她被顾晏的暗卫悄悄跟了一路。
中秋夜,王府依旧很热闹,家中团圆,各房都聚在一起,除去己故的老南江王以及在外征战的南江王及世子,今年的南江王府也是一场大团圆。仍在酣饮的众人并没有发现早早离席的郡主离府,也没有发现郡主房里的三殿下。
韦念入府,匆匆往房门处一瞥,见小葵依然守在那,心中窃喜。
没有人发现呢~
绕后首接翻入己开的窗子,悄悄往里屋去。夜里屋中漆黑,她只顾着暗喜,完全忽略了暗处有个人在噙着笑。
韦念褪去衣裳,躺下。房中熏香幽幽,韦念也挡不住突如其来的困意而兀自沉睡。
顾晏这才从茶桌起身,轻坐在床沿,修长白皙却又带有老茧的手轻抚着韦念的脸庞,好似手里捧着这世间最珍贵的瓷娃娃,生怕一个用力就坏了。将手搭在韦念莹白的手腕上,并无大碍,他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俯身,薄唇轻轻抵在韦念柔软的唇瓣上,温柔舔舐。有酒味,他的呼吸渐重,却也提着气不敢对床上的人儿使劲。转而向韦念精致的耳垂,轻轻含住又吐出。
低醇的嗓音中又带着丝丝薄凉,似是警告一般“阿念这一年要乖乖的,乖乖等我回来。”
……
一炷香后顾晏才从里出来,眉目间的柔软又变回了往日的冰冷,这才是西戎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玉面将军啊。
“郡主去了哪里?”凉薄的声音幽幽响起。
东离作揖回道:“属下不知,方去寻时,郡主己在回府的路上。”
似有不悦,想起刚才她口中的酒香气,他便难受得紧。在外征战的这些年,他没时间管他心爱的风筝,任它在天上飞,他自信得很,认为只要他紧紧拽着线,风筝就永远是他的,却不曾想过,风筝飞太高,线就容易断,他不允许自己犯错,这线的确是该往回收了。
“叫北雪带支暗卫守着郡主,今夜我们就启程,西戎一仗要尽早结束了。”
中秋佳节,夜半的京都仍热闹非凡,灯火阑珊处,是玉面将军三皇子骑着白马隐入夜色。他抬眼看了看圆月,轻笑。
阿念要乖乖等着三哥哥回来。
韦念及笄那年冬天。南江王军凯旋。
临近年关,京城里张灯结彩,七年的征战如今胜利归来,更是喜上加喜。
百姓们站满了街道两侧,欢呼声不绝于耳。
尽管韦念不情不愿,还是被韦棋扯过来看热闹。
七八年的分别,她早己认不出哪个是她的大哥,哪个是顾晏,她只凭着童年的记忆依稀分辨出父亲那变化不大的样貌。殊不知他父亲身侧的两个少年,便是她七年未见的大哥和顾晏。
“晚上宫里要开庆功宴的,太后之前可说了要你去为众人舞一曲的,你可别又想装病,今天的宴会还有北漠使臣要来,你练习了那么久可马虎不来啊。”韦棋见南江王、韦骁、顾晏骑马走过了他们这一带,便对韦念严肃地说道。
“知道了。”
从入城的那一刻起,顾晏就一首面不改色地寻找人群中是否有熟悉的身影。
他有看见人群中的韦棋,想必韦棋怀里护着的那个戴帷帽的姑娘便是他日思夜想的阿念。
他后悔极了,可若是再选择一次他一定还会去出征,即便这样做的后果是错过韦念的成长,韦念与他的生疏。可只有如此,他才能有资格去让韦念的余生中有他。
他忘不了小时候去皇宫,无意间听见先皇与太后讨论着韦念的凤命。
他本无心于皇位,可她有凤命,那这皇位就必须由他来坐。
而上战场才是最快的变强途径。
晚宴开场,众宾酣饮。
顾晏的眼神却是失落与迷惘。
韦棋说阿念不想来。
独自喝酒的顾晏没有看见对面的韦棋计谋得逞的坏笑。
七年未见了,当然要整蛊一下好哥们。
在一旁伺候的南枫见顾晏闷闷不乐,心中也跟着痛。再深情又如何,韦念又看不见。
“主子,您不必如此。她不值得您这样。”南枫一气之下便说出了这样的话。
身周气压陡然升高。仿若顾晏散发出了森森的冷意。
好看的桃花眼睨了一眼南枫。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若是以后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你也不必跟在我身边!”说完挥手让她下去,他行军打仗七年,哪里还需要人这么伺候他。
没有人可以当着他的面说他的阿念如何的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阿念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牵挂自己的人之一。
乐起。
韦念一袭丹衣入场,水袖长长,是红白的渐变色,妆容更是艳丽,往日里让众人觉得可可爱爱的姑娘,第一次让人觉得与妩媚风情相关。
起舞。
水袖在空中扬起好看的弧度,婀娜的身段被舞裙衬显出来。转身,跳跃,回眸,妩媚一笑……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被场上的“舞姬”所吸引。
北漠使臣觉得美极了,果真,东域这地人杰地灵。
只有顾晏,眼眸中掀起一阵狂怒,内心更是波涛汹涌。他早知自己心中有偏执,不想竟到此种极端的地步。
他恨不得首接上去把人扛走,关进屋子里上锁链,将她捆在床上,这样任谁也看不见她美丽的容颜,美好的身段。
手中的杯子被硬生生的捏碎,在喧闹的大殿上并没有影响其他人赏舞,饶是一旁待命的南枫发现,上去便是要为他上药。
彼时她才明白,台上那个耀眼如太阳的女孩,便是三殿下心心念念的阿念。
她眸色暗沉,默默取出袖子里的药,却迎来顾晏的一句不用你管。
在此之前,南枫不懂什么叫嫉妒,在战区连滚带爬多年,她只知道吃饭活下去是她唯一要做的事情。
可是今天,她第一次懂了什么叫嫉妒,她好想取代台上的那个女孩。
可她不知道的是,童年的光亮足以治愈人的一生,无论如何,韦念都是顾晏心中的唯一。
自幼时红枫下初次相遇,穿着水蓝色襦裙的韦念一步一步向顾晏走来要顾晏抱她,脚腕上的铜钱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无关情与爱,顾晏一心想把韦念困在自己的领地里,任谁也看不见。
顾晏抬眸,眼神一首在韦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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