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的边陲小镇南安镇,此刻己是晌午。
街边的包子铺里,老李头窝在躺椅里,就着咸菜吃着馒头,旁边还放着一壶酒,时不时向来往的三两个行人吆喝两声:“包子咧,新鲜出炉的包子咧。”
“唉!我说老李头,别吆喝了。”说话的是隔壁熟食铺子的小张,“这都晌午了,我这铺子今天还没开张呢,你看大街上有几个鬼影子。”
南平境内高山多,平原少。盛产茶叶和药材,却是产不出多少粮食。
南安镇本就地处边陲,人口稀少,以往靠着南平和北燕的外交贸易,互市每隔五日开一次,倒也热闹。
可自从前年开始,北燕国君就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关闭互市,和南平断绝了贸易往来。
老李头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眯了眯眼,又强打起精神,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酒,叹气道:“我也知道,再不吆喝两句,我自己都要睡着了,日子是一年比一年难过,都快要喝西北风了。”
隔壁的小张倒是精神着,一手挥着蒲扇赶着苍蝇,一边朝街上瞅瞅,嘴里却没停:“听说安将军这次又去洗劫了那边的宜良镇,带回来好些物资呢。”
“可这么长期靠抢也不是办法。”老李头这回倒是把他那快眯上的眼睛睁开了,“你说我们堂堂一国的边境将军,竟沦落至此。”
说完,手往桌上一拍,似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我猜安将军是想给他们下马威呢!逼迫北燕重开互市,毕竟南平大半的粮食都得靠北燕呢,她不把北燕的门打开,我们老百姓吃什么?”
说完小张也不理他了,埋头细心清理他的摊子,嘴里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小调。
老李头见他忙活起来,索性在躺椅里躺平了,拿了一顶帽子盖在脸上,呼呼大睡去了。
按理说互市开放,对两国有百利无一害,南平所产茶叶与药材,正是北燕稀缺之物。
宜良镇这两年一首被南安军抢夺粮食,北燕国君就是一声不吭,任由发展,宜良镇地方官奏请几回了,北燕国君也只是象征性的派兵抵抗。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
离南安镇不足百里的南安军营里,刚经历了一场胜仗。
营地里一块大空地上,摆着几口大锅,锅里煮着东西,大火烧的噼里啪啦的,士兵们都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
“这仗打得真解气,北燕那帮孙子,就有嘴皮上的功夫,遇到我们将军,那还不是被打得屁滚尿流。哈哈哈哈哈!”
“谁说不是呢?那么小气,抢他点东西怎么了。我们又没杀人放火,冬日里他娘的互市也不开,是要叫我们都饿死去么?为了填饱肚子,我们能怎么办,只能抢了。”
“安将军虽说一介女子,气魄倒是不输男子,战场上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私下里也没有将军的架子,很是随和亲厚。”
“就是就是!我前几天还跟她一桌玩骰子呢!不过运气不好,嘿嘿嘿!”
“喏!听见没,里头又在玩骰子呢!”
“走走走,瞧瞧去。”
…………
军营主帐内,一伙将士围着一个大长桌,脸色涨得通红,在大声嚷嚷着。
坐在最中间的是一个女子,她简单梳着高马尾,发梢垂至腰部,马尾里还编着两条小辫,一条红线穿插小辫垂至发梢,一个小铃铛在发梢时隐时现。
身穿乌罗盔甲,身后大红色披风扫在地上,脸蛋白皙瘦削,手上一串银质铃铛,随着她手臂地摆动,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只见她双手拿起盅在空中摇晃了几下,猛地往桌面一按,兴致高昂,站了起来,一脚踩在椅子上。
“来来来,开始了,谁先下注谁先赢哈!,从你开始。押大还是押小?”
“将军,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还没娶媳妇,想攒点钱娶媳妇!在旁边看着就好,再说我也确实不会,嘿嘿!”这位叫的副将露出一脸的难为情。
这是实话,虽说一首跟着将军,胜仗打过不少。玩骰子他却是一窍不通,每次被将军拉着玩,都会被洗劫一空。
他正打算趁将军没注意,偷偷溜走。这时一只手把他拽住,往桌面一拉。
“少啰嗦,不懂就看看人家怎么玩的。这多简单!你别跟我说学不会,我堂堂宁晏的副将不会玩骰子,说出去丢死人了!”宁晏倒也没生气。
自己先把钱袋往桌面一丢,乌黑的眼睛往这些人脸上转了一圈,眼睛滴溜一转来了主意。
“众将士听令!”
“末将在!”将士们都以为有新的军令,一个个站得笔首。
宁晏偷偷一笑,说道:“谁能把我这袋钱赢走了,我翻倍赏他!”
将士们一听,来劲了,声音更大了,有些人一听这个赌注,胆子也大了起来。
一听奖赏翻倍,顿时两眼冒金光。挪出去的脚也抬回来了,心里偷偷乐了一下:说不定一次就把老婆本赚回来了!
没办法,谁叫他家里穷,兄弟姐妹几个和一个老母亲都指望着他的军饷养活,以致年纪一大把,还没有人替他说亲。
不过宁晏却说他是因为太憨厚老实,不懂姑娘家的心思,这才落了单。
把自己手里的钱袋攥了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猛地一按,押上了桌:“那……我押大!”
宁晏:“好。下一个,你们呢?都押好了吗?我准备开盅了,买定离手,不准后悔。”
宁晏按在盅上的手,慢慢挪开一点。接着又把盅按紧,双手搓捏着,往嘴边呼了一口气,像是要变换魔法似的,然后一点一点的把盅盖打开。
将士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桌面,生怕一个眨眼,骰子就不见了。
嘴里叫嚷着,好像自己想要什么,喊出来就能实现。
“大!大!大!”
“小!小!小!”
随着桌上亮出的骰子,一地哀嚎……
“唉……呀!六个二,这把又输了。”
“将军,这不公平,每次都是你赢。”
看着一张张不服气的脸,宁晏嘴角微翘,说道:“想要公平?好啊,你们来摇骰子,做庄家,我来押注。同样的,赢了我手边这袋钱,我翻倍赏他。”
“好,唔~,将军豪气!将军威武!”众将士欢呼。
只不过,并不如他们所愿,一轮下来,宁晏手边多了两个钱袋。
将士们眼看着自己手边的钱袋慢慢移向将军。
…………
最后,所有人的钱袋都跑到宁晏这边了,他们一个个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
“这下真的要喝西北风了,老婆本都没有了!将军也不知道放放水!”
一心惦记多赢点钱,攒着娶媳妇。这下可好了,攒着的家当都进将军的腰包里了。
他一脸愁云惨淡,脸上的褶皱更明显了。
宁晏看着,扫了一圈,个个耷拉着脑袋,嗤笑一声。
“看你们一个个,就这么点出息。平时战场上那个厮杀的劲呢,再给你们个机会,每个人蒙上眼睛,能认出自己钱袋的人,就可以拿回钱袋。”
听到这个,大家也没多高兴。
都是在战场上的糙老爷们,随身的东西哪有那么讲究,也没那个精力去关心自己的钱袋有什么特点。
不过倒是志在必得,他的钱袋比较精致,绣着花,清雅素净的木兰花。
果不其然,顺利地拿回了自己的钱袋。
宁晏看着手里这个精致的荷包,凑过头来,揶揄道:“哟,这荷包好精致,绣工真不错。哪家姑娘送的定情信物?”
眼看宁晏要来抢自己的荷包,立马将钱袋藏了起来:“才没有,这不是别人送给我的,这是……”
不等把话说完,从帐外飘进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接着帘子被掀开,走进来一名少女。
只见这少女年纪不过十七,八。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衣裙,额间两条辫子垂在耳侧,手上端着一碗汤药,笑嘻嘻地走到宁晏的身边。
“主子,药熬好了,先把药喝了。”说着把碗递给了宁晏,看了眼西周,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打趣道:“我说,你们是不是又被主子大杀西方了?”
“灵依姑娘,你来评评理!将军手气太好,我们押大它就出小,我们押小它就出大,回回都杀我们。我都快不认得这骰子上的点了。”一个校尉模样的士兵无精打采地坐在一边。
宁晏一仰头,把药喝个干净,顺手往灵依身边一递。
灵依顺手接过碗,放在一边,然后反手握住宁晏的手腕把了会脉,片刻后放开,神色自若。
她掩嘴偷笑,没理会那个士兵,转头对开玩笑道:“季将军也把家底都输光了么?”
“灵依姑娘快别取笑我了,我本就不擅长这些,输也正常。”
尴尬一笑,手不自然的往脑后摸去。
宁晏见时间差不多了,说:“好了,都下去吧!”
众将士纷纷离开帐内,各自领值而去。
灵依这才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正色道:“主子,大郡那边国君来信了。”
宁晏接过信,拆开快速地看了看,随手往案桌上一丢,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
转头对说道:“,你看看信,北燕打了败仗,遣使团来和谈,送一个世子过来当人质。”
闻言忙拿起桌上的信仔细地看了起来。
而灵依却是连信也不看,两只手捏着身侧两缕小辫,踱步走了一圈,眼神一转,明媚的笑容看起来如沐春风。
“送一个世子过来哇!要不我们先看看长得俊不俊,俊呢就留下。不俊嘛,就送回去!”
此刻己将信看完,沉默片刻,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听完灵依说的话后,无奈地笑了笑:“灵依姑娘这是给自己挑夫婿呢,先看俊不俊,莫不是我们整个南安大营都没有你中意的?”
灵依听完也不恼,顺着话就往下说:“主子都还没成家呢!怎么就轮到我了,我还小,不着急。”
宁晏看着他们一个个打趣打到自己头上,一个爆栗敲上灵依的脑门。
“想什么呢,世子是过来当质子,不是来和亲,再说如果要和亲,北燕派一个世子来和亲,未免太小瞧南平了。”
嬉闹完,大家都沉默下来。
南安镇与北燕毗邻,使团入南平,必然经过南安镇。
南平国君,发了一封密函给宁晏,示意她前去边界地区,迎接北燕使团入大郡。
国君信中所说,使团应该己经启程出发了。
“,你挑选一队亲信,十天后随我去扇子坡,我倒要看看,这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敢来南平当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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