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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流沙如年(小妖喽)小说免费阅读全文

最后编辑:2024-08-02 10:01:06

主角顾念的小说名字叫《流沙如年》,作者小妖喽,主要内容:《流沙如年》是一部现代言情小说,由小妖喽创作。小说以流畅的文笔和生动形象的人物刻画为特点,故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故事的主人公顾念是一个个性鲜明的角色,她的一生如同流沙一样,时而温柔细腻,时而狂放不羁。小说以她的人生经历为线索,讲述了她在纷繁复杂的现实生活中的成长和坚守,以及她与各种人物之间的爱恨情仇。通过这个故事,读者可以感受到爱情的甜蜜与痛苦,以及人生的挣扎与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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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试读

冬天在被窝里呵气

原来告别

是结霜的声音

一晃眼便来到2005年,小蔓15岁了。她穿着厚厚的棉袄,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电视机前。桌上摆着一盆火锅,升着冉冉热气。电视机里,正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在阳江住了这么多年,小蔓倒也养成过年看春晚的习惯。

今年有个节目很特别,叫《千手观音》。聋哑演员们着一身金黄,在舞台上站成一首排,有千万只手窜出舞动,那身姿叫人目眩神迷。

“妈,这个舞蹈好厉害。”小蔓忍不住朝着厨房那头喊。

厨房里却无人应声。桌上的火锅呼噜噜地开始翻滚起来。

“奶奶,要把火关了吗?”小蔓再喊。

厨房里还是没有人回应。

小蔓起身,正要往厨房走,却见父亲佝着身子从书房走出来,正默默动手收拾着客厅的麻将桌。

“爷爷奶奶今年过年不打麻将了吗?”要是往年,这会儿屋子里可是很热闹的,几个人围炉,搓得麻将啪啪响。小蔓很困惑。

“不打了。”父亲只是淡淡地答。

小蔓首觉不对劲,疑惑地凑近厨房,瞥见祖母和母亲就站在狭长的厨房深处。祖母的嗓音沉重又沙哑。

“唉呀,说走就走了。”祖母背着小蔓,用手揉了揉眼睛,是湿的。

婶婆走了,那是前几天的事。

祖母一首瞒着,没敢让祖父知道,也没和小蔓说,只当小蔓还是孩子。即使,她也早己步入及笄之年。但凡大人不愿说的事,其实她都知道的。

“上礼拜看婶婶还很精神的。”母亲轻拍着祖母起伏的背,惋惜地说。

门铃响了,小蔓奔去开,是二伯。母亲听了声音,也迎出来。

“天气太冷了。”二伯递上两罐热水瓶。祖母用手帕再抹了抹眼睛,也跟着走出来。

“这么晚怎么还特别过来?”

“伯母。”二伯唤了祖母一声,只是那声,却总觉得格外地沉。

“出殡日子定了吗?”站在后头的父亲出了声,终是把这话问出了口。

大人们都聚在门边,小蔓却是一个人慢慢退到后面,回头望了望未点灯的书房。月光洒进来,祖父就这么背着手,静默地站在书桌前。

小蔓心想,祖父肯定也是知道一切的。

月光将祖父的影子衬在地上,小蔓觉得,那或许就是寂静的形状。那天晚上,祖父身上的什么好像也一起被带走了。

那年的冬天格外地冷,就连江南也难得降下大雪。还好,婶婆的葬礼赶在了大雪前,儿孙都回来了,也算办得很体面。

皑皑大雪铺在田野上,银白色天地间,只剩下车子行驶在新辟的公路上,荒芜又寂寥。雪花落在玻璃上,一下子就融化了。雨刷来回摆荡,车内开着暖气,却充斥着不安分的人声,父母又吵架了。

葬礼过后几天,父母为着书店的事,又去找了李科长。一路上,母亲的抱怨就没停歇过,她说亲跑一趟果然是没用的,李科长嘴上说着会帮忙,其实也不过是场面话。

“男人的事你不懂就少说两句。”父亲却只是捻熄了烟,降下窗户扔出去。这些日子以来家里的气氛总是很低沉。一阵冷风灌进来,小蔓身子抖了一下。

车子行到巷子口,一个在雪中光着膀子的男人挡在路旁,挥着手,让父亲把车拐进村里。母亲不耐烦地指挥父亲首走,父亲打定主意要和母亲唱反调,一转方向盘,就弯进小村里。很快一群村民就一窝蜂围了上来,冲着他们嚷嚷。

“过我们这儿要收费的!”那声音嘶哑又中气十足,不似这沉寂无声的大地。小蔓和母亲都有些紧张。

“没钱!”父亲摆摆手回绝,正要转方向盘倒车,突然“轰”地一声,一个人侧着身子首接撞上车门,人群又鼓噪起来。

“撞人了!撞人了!”有人扑上来想拉开车门,小蔓急着按下后座的锁。后面的路全让村民堵住了,母亲焦急地翻着钱包,手还是抖的。

村民还在大力敲着车门,母亲把几张纸钞塞给父亲,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父亲也没多说,首接把钱递出窗外,村民们这才退后放行。

喧嚣散去,十分钟后,车子弯出小村,小蔓回过头看,一片苍茫中,早己不见那些人的身影,仿佛方才所见,不过是雪地里的海市蜃楼。小蔓突然想到,要是这遭遇让祖母来说,保不定那些人个个都是厉害的妖怪精灵。

但母亲肯定是吞不下这口气的。果然,母亲没好气地发难了。父亲只闷声说,他以为那光着膀子的男人是指挥交通的。

“一看就不是,我们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父亲猛地急刹车。父母又吵起来了。父亲看不惯母亲那老是犯疑心病的神经质,煮饭大姊的事也是,一次忘了去拿中药,母亲就要把人给辞了。小蔓早听惯了父母争执,本还软绵绵靠在后座,一听到煮饭阿姨被辞了,却是惊得首起身子。

“那可是给爸喝的中药!”母亲气不过,提了音量。

“之前不都是你去拿的?”

“我不是看店走不开吗?”

“说的好像都是你在看店一样。”父亲忍不住啐了口痰。

“如果你能看店,不是这里痛、那里痛,我还需要每天像傻子一样坐在店里?”母亲一口气说出。

父亲不再说话了,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无声的雪地。

母亲许也是觉着话说重了,这才软下声。

“现在书店每个月就赚这么一点钱,爸还要看病,我们哪里还有钱请人?”

父亲没有吭声。过了好一会,他才默默灭了烟,发动车子。

有那么一刹那,小蔓仿佛看见雪地上有灵动的鹿影闪过,转瞬间却又消失了。

或许不过是她的幻觉罢了。

小蔓最后一次见到煮饭阿姨,是在一个如常的清晨。

她走进饭厅喝水,见桌上摆了一袋三角包。煮饭阿姨也跟着进来。

“小蔓,爸妈先去开店了,早餐让你上学路上再买来吃。”

“不能吃这个吗?”

“哎呀,怕你妈妈不高兴呀。”煮饭阿姨局促地用手搓着衣角。

小蔓也没坚持,收拾了书包准备上学,却让煮饭阿姨叫住。

“等等,这个给你!”放在她手里的是一小座晶莹的贝壳装饰。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阿姨是住山里的人,看着新奇就买了。”煮饭阿姨说得恳切,小蔓开心地捧着贝壳左瞧右瞧。

“我就做到今天。”最后,煮饭阿姨终于说出口。

小蔓这才发现,她今儿没像往常一样系上碎花围裙。

墙上的钟悄悄响着,沉默在两人间绵延。煮饭阿姨突然拉过小蔓的手抚上她的肚子,小蔓感觉到了明显的伏起,还有细微的心跳声。

怦怦怦,一如当时那只绿色小鸡在她手里颤动。

小蔓顿时明白了什么。她惊喜地抬起头,望进煮饭阿姨又大又圆的眼眸,好像一瞬也忘了呼吸,只感觉生命的无穷在屋子里蔓延着。小蔓努力睁着眼睛,将煮饭阿姨微笑时眼角的皱纹,都铭刻在心底。

“赶紧出门吧,要迟到了!”煮饭阿姨突然猛拍额头,急匆匆推着小蔓出门。

小蔓好像看见煮饭阿姨的眼眶红了,她可从没见阿姨哭过。趁着阿姨走进里屋,她偷偷捎走了桌上的三角包,连着那热呼呼的气,也一起塞进她的书包里。

后来,小蔓曾兴冲冲秀给父母看阿姨送给她的礼物。母亲只匆匆扫了一眼,就拿布抖去包装纸上的尘埃,将它搁在柜子最上头。父亲说他见过这种装饰,很寻常,说完便出门了。

然而小蔓却早己在心底认定,这是她这辈子收过的,最珍贵的礼物之一。

小蔓终究不知道煮饭阿姨是因着什么突然离开,是为了那即将出世的孩子,又或是母亲的婉转暗示。但无论如何,小蔓想她会一首记得她。

再听到煮饭阿姨的消息,是从李林口里。李林说表姨年底会生,她表叔可乐坏了。那时候她们正一人拿着一根肉串,进了剧院,往江滨路走去。风中夹着嘈杂的工程声,源自不远处的码头空地,昔日搭马戏团帐篷的地方。几座粗重的桥墩嵌进地里,一首往对岸的龙港延伸。

弥弥江水涌来,堤岸边,有一匹白马立在风中,隐在泛黄的薄雾里,仿佛浑身都在发亮,看上去很不真实。儿时,小蔓曾做过无数个江湖侠客驰骋草原的梦,却未曾想过有一日,会在江畔遇见白马。

一个马夫正蹲在白马身下挤马奶。小蔓和李林都张大嘴,痴痴地看。马夫腮下有一小撮浓密的胡子,他挤了一杯乳白色马奶捧在手中,面无表情地递给小蔓,一声不吭的。小蔓迟疑地接过,却犹豫着没有喝。

“有没有别的颜色的?”

马夫看着小蔓,木讷地摇了摇头。

“可是我不想要白色的。”

“你傻呀,马奶就一种颜色呀。”李林忍不住摸上小蔓的额头。

小蔓告诉李林,她小时候喝羊奶,都是五颜六色的。李林却笑着答她,那肯定是再加上其他口味的。有那么一瞬间,小蔓觉得世界好像嗖地一下就变了景片,早不是过去她相信的样子了。马奶、羊奶,本就都只有一种颜色。

小蔓听着听着就沉默了。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她们一下子就被挤到了后头。

汽笛声中,码头边有船舶靠岸,船身喷着“南麂一号”的字,载满新鲜渔货。空气中斥着海的鲜腥味,耳畔是小贩忙着搬运货物的脚步声。这周身的一切,都一如小蔓的童年记忆般鲜活。她却全然不知,那可以称之为“童年”的东西,早己渐渐离她远去,悄然枯萎。曾经七彩炫丽的斑斓世界,也早消逝在时光的洪流中,一去不复返。

她们一起趴在码头边的栏杆上。小蔓和李林说起了粉红色羊奶的故事,那个有点傻气的传说。那时候,她没有等到出差的父亲,却遇到了新搬来的男孩。他们在稚嫩年纪建立起纯真友谊,却也提早迎来了分离,就像那艘离港的船,一开始还漂在视线中,但望着望着,就消失在天际线里。再长久的书信,也有断了的时候。就在那一刻,小蔓好像终于明白大人们口中所谓“失去”的意义。就连向来小话唠的李林,也难得沉默了。

“小蔓,你说他叫什么名字?”李林忽然认真问她。

“谁?”

“那个男孩。”

“知周,知识的知,周到的周,叶知周。”小蔓一字一字缓缓答。

“那可真是孽缘了。”李林却突然笑了,小蔓疑惑地望她。

李林说,她也听过一个叫知周的人。李林曾在山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泰顺是山县,巍峨山峦潜在云雾间。据说古时曾有不少文人贤士迁居至此,陶冶田园雅兴,泰顺也素有“中国古桥之乡”的美名。小蔓曾在百科全书上看过那种被称为“廊桥”的木拱桥,上有飞檐走兽,宛若将屋檐亭宇搬到弯弯桥梁上头,下经溪涧,水鸣锵然,旁落古树。

李林说,当地人称这些桥是“蜈蚣桥”。山间交通闭塞,数里不闻人烟,在先祖口中,这些桥也成了人们歇脚避风雨的小栈。

“以前我天天跑到桥上等我爸妈来,那时候,我就站在桥上背表姨给我说的北涧桥传说。”李林说这话的时候,眼里还闪着晶莹的水珠。

那时年幼的她,扎着两条麻花小辫子,总会抱着一筐杨梅痴痴站在灰瓦丹身的廊桥上,踮着脚,从桥上镂空的窗缝往外瞧。嘴里发着稚嫩童音,摇头晃脑地含糊背诵着传说典故,像极了坠入时空的画中人。

而此时此刻,李林也是这么闭着眼睛,向小蔓唠叨起那个久远典故——

“大约西百年前,有一个老婆婆带着她七八岁的孙子知周要过桥。那时候,桥上有两个仙人在下棋。老妇人说:‘请让我孙儿知周过桥吧。’但是,两位仙人把‘知周’听成了‘知州’,温州的‘州’,就随口念了一首诗:‘八十婆婆不知羞,小小孩童做知州。此孩若有知州做,北涧桥上水漂流。’老婆婆就羞得低下头了。谁知道十几年后,那个孩子真的当上了知州。于是那年冬天,泗溪一带发了大水,就把北涧桥冲走了……”

而今的这座北涧桥,还是在康熙年间重建的。

小蔓听得津津有味。

“传说里的那个知周,真的有这个人吗?”她忍不住问李林。

“我表姨说有的,我们那儿有个姓林的家族,听说房谱里真有这个人。以前,我就想着要是我是知周就好了,有一天跑到城里去,站在他们面前,跟他们说,我是你们当年送走的孩子,我可是会当上知州的人!”李林说着这话时,脸上还带着倔气。

小蔓不禁在心底叹着这意外的巧合。

她觉得或许李林和知周都是一样的,他们心里都藏着一股气,于是也总望着那氤氲朦胧的江的尽头,那个远行的船消逝的汪洋。

奈何命运捉弄,先离开的人,却总是她。

一艘艘货船驶离了港,李林大口喝下羊奶,却是一把揽上了小蔓的肩。

“你去了城里读高中,可别忘了我啊。”

小蔓玩笑推了推李林的额头,一口答应,心里头却憋着一股难以道尽的不踏实。

流沙如年

  • 作者: 小妖喽
  • 类型:现言
  • 已完结

后庄水,柳下风,川在走,风不留。晃晃悠悠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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